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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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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晏瑯上了二樓, 三樓的那位戴冥籬的男子道:“方才的一幕畫下來了嗎?”

身後人道:“公子已經畫下來了。”

男子道:“好,給人送去吧。”

他起身離開圍欄處,往左側只屬於他的地方而去。

晏瑯跑到了二樓, 那裏卻沒人敢“接納”她, 或者都門窗緊閉, 晏瑯沒有辦法,又跑上三樓。

到三樓這處,她在左側,這裏有幾間屋子未開放, 前方有一條甬道通往一間屋子, 只在更遠處的廊道上有些人影。

晏瑯剛走到這處,見門窗緊閉,她也是亂了,往前方廊上跑,她連續推了幾道門, 不是門內有人,就是瞧見她大叫或者拒不開門。

晏瑯在左側廊道內, 經過甬道口, 正在思量如何行時, 有個姑娘出現在甬道處, 抱著琵琶對她道:“公子。”她朝她招手, 晏瑯側身看人,她思量, 再左右看看,立時往人跟前去。

琵琶姑娘領著她往前, 她道:“公子請跟我來,我們公子這處, 可讓公子您暫避避。”

晏瑯瞧她的琵琶,她恍乎想起,她的公子恐怕是——她一時有點驚喜,不過現下沒時間驚喜,她要避過淮軫那混蛋,真是個混蛋。

琵琶姑娘領著她往前,晏瑯被人領進了一間屋子。

進屋,有長長的日月山水屏風隔擋,上方草叢及天空內,似乎繡了鵝。

不過線條很簡潔。

晏瑯透過屏風偶爾的空隙,似能瞧見屋內有一個人影,站在窗邊,長長的頭發,黑如墨,旖旎垂至地上,順滑如綢緞。

穿著一身瞧起來淺白帶粉的薄紗衣物。

只是一個隱約的背影,已讓人心生向往了。

她走過一間屋子,而後到了另一間,見到,有兩扇窗戶似乎壞了,有人正在修繕,她走進屋,那些匠人頭都沒擡一下。

琵琶姑娘對晏瑯道:“公子放心,那些人進不來這裏的。”

她又道:“公子說,讓我們送你從另一個地方出去。”

晏瑯道:“謝姑娘與明公子好意,只是,你們公子為何——”晏瑯邊走邊拿方才這姑娘遞給自己的發簪將散落的頭發束起,頭發束好,她才覺,安定了許多,方才散落,也不知會不會惹來麻煩。

應不會有人能輕易懷疑吧。

這樓裏最美麗的人還是男子呢。

琵琶姑娘對她道:“公子說,尊公子合他眼緣,他想與公子你結個善緣。”

與她結善緣——

晏瑯朝人作揖道:“那有勞姑娘替在下謝過明公子。”

姑娘道:“公子不必言謝。”

她領著她竟真走到一處偏門處,然後讓晏瑯隨著樓梯下去,便能從一隱蔽的門而出。

晏瑯猶疑一瞬,之後對琵琶姑娘道:“再謝姑娘。”然後便走下去了。

送走晏瑯後,琵琶姑娘回到明公子的屋中,瞧著在修繕的窗戶與一面墻,她道:“公子,昨日的夜探者,武功又比之前的高了,看來背後之人,t不得到公子是誓不罷休。”她掩嘴抿笑。

明公子站在窗處,他道:“這人也想得到我,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蔥。”

琵琶姑娘聽了又掩嘴笑。

明公子再交代:“外面有人要來要人了,你讓幾位姐姐看著,練練筋骨。”

琵琶姑娘道:“是,公子。”

外間果然有人追到了三樓,知曉了人大概是躲進了明公子這裏。

淮軫站在樓內甬道前,看著前方門扇前手持琴、箜篌、笙的三個女子,他道:“明公子是要與本公子作對麽?”

姑娘中的其中一個道:“公子說的這話是何意,我們公子不懂,請這位公子不要為難我們公子。”

淮軫道:“不是躲在這處,還能是躲在何處,大白天,人還能蒸發了不成,明公子當真是要與我做對呀!”他哼笑一聲。

另一位執笙的姑娘道:“這是天子腳下,這位公子擾亂白鶴樓內,隨意抓人已是不尊天子規矩,如今若想含血噴人,誣賴我們公子,就只能與公子你無理了。”

淮軫聽著這含血噴人有點熟悉,他之前用過,這位明公子也不是那等光風霽月的公子啊。

淮軫生氣道:“你們,給我上!我倒要看看,這位明公子有多厲害,你們幾個姑娘又有多厲害。”

他身後的護衛一擁而上。

而旁側趕來的掌櫃,遠遠站著,這也勸不住,那也管不了,在一旁直跺腳,心疼的瞧自己的墻面,還有方才被擾亂的中庭。

這是又要花錢修繕了!

心疼啊!

這二世祖什麽時候能讓人給“擒”了啊,還有……他場子裏那個,老板不由又看向樓道裏的方向。

“砰!”“咚!”

幾個聲音傳出,接著一系列聲音傳出。

淮軫的人還是不濟,沒能打過那三個執樂器的姑娘。

他生氣的踹自己身邊護衛一腳,而後朝著樓內道:“明公子是吧,我記住你了!”

然後又踹了幾腳樓欄往樓下走去。

生氣的出樓後,淮軫瞧向皇城的方向,又望眼眼前白鶴樓,這位明公子是多管閑事還是……

而方才,那人已回皇城了吧。

淮軫又瞧了下自己的手若有所思。

身後護衛,其中一個跟在他身後道:“公子,您接下來準備去哪兒?”

淮軫道:“去見見阿柒吧。”

晏瑯火急火燎回了皇宮,且她還十分避人耳目的回去。

阿先擺脫掉那三人,見晏瑯爬上樓,之後跟上去,但晏瑯已離開,他是之後得那位公子的下屬姑娘提點才立時隨著回宮城。

晏瑯在宮內,已換了身衣裳,正在思量要如何同嚴嬤嬤說這事,又如何考慮這次的事。

而嚴嬤嬤的身影在阿蔡的相請下,已走得極快的來了。

她的身影行在殿門外,晏瑯在屋內通過鏤空的隔扇瞧見,心頭第一個念頭就是,又要挨罵了!

嚴嬤嬤走進屋,晏瑯立時迎過去,她道:“嬤嬤……”

有點委屈,有點“謹慎”又有點“討好”……

嚴嬤嬤進去後,就一臉嚴肅的看她。



而東宮內。

此時淮時和書房中,他正拿著一幅畫,這幅畫畫得很好,瞧得出費了心思,力求將當時的場景完全還原,尤其是場景中的兩個主要人物。

人物的舉動、表情、背影,都是那麽鮮活。

不過稍有些地方還是處置的潦草,看得出是想讓這幅畫很快到他手中。

淮時和看著手中的畫,他看著一個微側身的男子背影,而男子的身前瞧著是個清秀的人,臉很小,被黑發遮了近乎一半,看起來臉更巴掌大了。

而“他”的身子被人逼在桌前的方寸之間,他的臉,下顎,被人鉗住,臉微微擡起,瞧起來秀美的人,眸中有怒火,還有淮時和,應能想象到的情緒,淮時和的眼,落在那鉗住人下顎的手上。

緊緊看了一會兒。

這位秀氣的人,瞧起來雌雄莫辨,畫上看來,甚至更像一位女子。

但認識的人,都知不是女子,而是,一位男子。

他的同胞弟弟。

淮時和,將畫放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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